她默默无语地接过手帕,拭净一塌糊涂的面孔。
一个盛满水的水囊再次出现到她眼前。
季卷依然接过水囊,漱干净泛苦的口腔。
一件干净外套递到她手边。
她怔了怔,这次没有再接,而是顺着递来的手转身回看。
苏梦枕背身对她,视线向天,身上那件保暖用的厚披被解下,剩下里面一件深色束口劲装。她不接,他也不催,一个向来心急的人,侧脸上难得没有流露出丝毫不耐,只坚持等着,打定主意不收回。
季卷道:“我不用换衣服。”
“衣服沾了髒,换一件就干净。”苏梦枕淡淡道:“洗一洗,和之前没有区别。”
季卷笑了。她笑着退开半步,将沾了血的外披脱下扔掉,摇手道:“你说得对,但我并不缺新衣服,随时可以自己买来十套,不需要你的赠衣。你的衣服该留给别的人。”
苏梦枕的眼神追着她动向而来,静立片刻,竟从未有过地收回手,重新披衣上身,同时道:“我并不给别人披衣。”
季卷心里终于对这哑谜有点逆反了。她这趟北上,接连遇到两个感情观有病的男人,一个要杀她污她,一个在救前女友的路上不忘对她深情告白。这两个连着蹦出来的人当然不至于令她对感情失望,可也足以令她不想再和一个有未婚妻的人有任何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