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态,会很容易地,被宿傩占据着身体,但他害怕,自己会伤害更多的人,只能强撑着,依旧顽强地支配着自己的身体。
真出乎意料,宿傩并未过多地奚落着他,甚至在那束光打过来的时候,安静了下去。
他无神地转着眼眸,手电筒的灯光落在了他脸上,他不想动自己这满是罪孽的身体,对面的人是谁,也不重要了。
只是他没想到,此刻拿着手电筒照着他的人,是老师的妻子,花崎清奈。
花崎清奈对上他那双无光的眼眸,看着髒兮兮的人,把手电筒的灯光调暗了许多。
“这里不安全。”
她说着,伸手去扶浑身泥渍的虎杖悠仁,她不知道这段时间虎杖悠仁遭受了什麽事,但此刻眼前的人和记忆中那总是对事物保持着热爱责任的人完完全全不相符。
虎杖悠仁没有挣开花崎清奈的手,只是垂眸不敢与之对视,是他杀了五条老师啊,是他啊……
周遭很安静,花崎清奈扶着他,往不远处一闪一闪的灯光走去,虽说她年龄比虎杖悠仁大,但身形依旧是比不上后者,所以扶着他往前走的时候,步履依旧有些艰难。
忽然,身后刮来一股冷风,像是有人吐出冰冷滑腻的舌头在慢慢舔舐着虎杖悠仁脖子上的皮肤,而后那凄厉怨毒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那声音真的很近,近得他能感受得到对方的寒气在往他耳朵里去。
“别回头。”
花崎清奈忽然开口说了话,声音褪去往日的平静,带上了严肃。
虎杖悠仁张了张嘴巴,想问那是什麽,却依旧因为那被自己内心的罪恶还有愧疚逼得把话语打碎往自己肚子咽了回去。
他垂下头,沉默着,直到花崎清奈把他送到了那间亮着灯的木屋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