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司藤转身出了茶餐厅。

九婴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怎麽看都觉得这个司藤比半夜偷偷摸摸往窗户上画符咒的人来得顺眼。

她不清楚司藤和那些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不过就目前来看,她也确实没立场掺和。

白起在山西还有一大摊子事,九婴在上海这边再往里搅和,到时候就是必须劈两个她都不够用。

不过现在这个好司藤出现了,那个司藤应该就不会再多做什麽。

九婴回了酒店,陈纫香趴在桌子上正写着什麽。

她没想看,但是陈纫香却已经把手上的纸张举起来了:“商细蕊那脑子唱戏还行,记词确实差了点,您给我看看有没有写岔。”

九婴打眼一扫,直接沉默了。

纸张上一行大字力透纸背——位卑未敢忘忧国。

陈纫香抖了抖纸,脸上浮出一抹浅笑:“他只记得几句,说是这曲是您做的,我可有荣幸再听一次?”

九婴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你是想?”

“这世道没有生气,百姓的日子不好过,权贵们好过,和吃人有什麽区别。”陈纫香笑叹道,“我上台唱了半辈子的戏,却连自己都没唱明白……就当时为了少些人像我一样也好,疯一次也罢,总得给自己找点活下去的劲儿。”

至于卖身契,如果真到了国之危亡的时候,卖身契就是一张废纸。

九婴默默竖起大拇指。

好高的思想觉悟,他能够想通就再好不过了。

陈纫香擡头看着她笑了笑:“我想学这支曲。”

九婴很欣慰:“好,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