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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口声声说是鼬教会你一切,可你根本不懂他的牺牲,他在黑暗中为木叶和平所做的一切,在你眼里成了什麽?”

“我了解他,比你更多,我不允许你将他与你自己混为一谈,他跟你不一样!宇智波灭族计划想来是你提出的吧?三代目善良温吞,那两位顾问只会判断和附和,不谈个人主见,当年计划想来只有你能提的出来,也只有你能向曾经的根组织下属鼬发布命令。你想出这个办法,你将其视作必要的,最佳的方式,可是我知道,他从来没有赞成这项计划,他只是没有其他的选择,他是不得已而为之。”

宇智波鼬从来没有说服过自己,他只是知道自己只能这麽做,而割舍掉自己的理智与思考。

“你说他不是自愿,天竺葵,你只是将自己的软弱幼稚的思想自以为是的投射到鼬身上。”

“他从来没有说过,可在赴死前的幻术世界里,他抱着我时那沉默的片刻,我就知道了他不曾吐露的真正心声:他后悔了。”

佐助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望了过去,更震惊于她突然涌出的眼泪。

流泪毫无疑问是内心脆弱的表现,此时面对团藏,她应该要硬气一些,怎麽会把自己的软弱的一面展露出来呢?可是一旦涉及那个人,内心的防线就会被轻而易举的击溃,眼泪是控制不住的,崩溃是不可避免的。

是软肋,也是她意志、力量和坚持的来源。

悲哀的落泪,嘲讽的大笑。

“你怎麽会懂呢?认可了忍者是在黑暗中默默支撑着一切的他,与你有着最为本质的区别,他会思考,会反思自己的错误,他从不会把自己当作淩驾于任何人之上的神,以及……他认清了对这个世界还有着牵挂,对过去人生的恋恋不舍。只是他不敢回头看,只要思及过去就是深深的懊悔,所以只能困在没有未来的空洞没有意义的凝结时空,反複的跟我说着对不起……你的世界,只有你自己,你的眼里,只有至高的权力,你怎麽会懂呢?”

“你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权力,为了我自己?”

“没有极端的执念,不会果决的做这些事情,但是,在一遍又一遍的说服自己说服别人的过程中,把自己都骗住了,久而久之你也忘记了,最初的目的只是精致利己而已。”

“天竺葵,你太狂妄了!”

“只是点出你的人格便是狂妄吗?那干涉别人命运,决定别人生死的你,又是什麽呢?”她反问道,“也许在早些年你的确帮着三代目做了很多工作,然后你就被那些功劳蒙蔽住了,认为木叶没你无法运转,除了你以外,都是可有可无的人,必要时候可以命令他们前仆后继的牺牲,铺垫你的权力之路。”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我过去并不了解你,所以我猜不到你竟然会抢夺止水的写轮眼,还有那一手臂的眼睛,我太低估了你的野心和贪欲。我猜,止水当时应该把他想借用写轮眼的特殊能力解决叛乱的计划上报给你们了吧?可你还是因为觊觎这种能力而打碎了他所有的希望。悲剧,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最快速的解决手段明明是激烈的战斗,佐助并不赞同用言语解决双方的矛盾,可是,他在听着小葵和团藏的你来我往的“交流”中,分明感受到这是两种思维立场的碰撞,这也是战斗的一种。他看着小葵一边诉说着一边流着泪,相较于姿态始终强硬自负的团藏,却没有感觉到她丝毫的颓势,精神力量强大的可怕,反而是团藏,愈发紧握的拳头透露出内心的不宁。

而且他也发现了,自己没有办法参与进去,他从宇智波斑那里听说了鼬的过去,但毕竟未曾真正的卷入其中,在自己年幼的时候,他被保护的太好,一直游离在外,在一切发生之后,又被圈禁在谎言之中。

更何况,他从没有真正了解过木叶政治和人性複杂。

“说到底,你只是恨我害死了你的两个好朋友,天竺葵,你根本没有考虑过政治立场的问题,别天神可以修改人的意志,这种能力可以对付宇智波族长,同样也可以对付我们!而你只盲目信任你的朋友!”团藏大声道,更带着些怒斥她的愚蠢的意思。

“呵,一个忠心的下属居然始终被自己的上司提防着……你说你保护木叶,你保护的到底是什麽?木叶由一个个村民个体组成,可为何你那麽容易就舍弃每一个人宝贵的生命?宇智波一族人不是木叶村民吗?止水和鼬不是木叶人吗?他们渴望解决两方问题,为此甘愿付出了一切,可却被你轻易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