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哪怕懒惰如薄叶乌,这一天也如火如荼的準备着。
她先是被提溜起来。
短暂的休息是这般的稀缺。
随之。
乌泱泱的小家伙将她团团围住,叽叽喳喳全是万世极乐教资助的孤儿。
她们簇拥着给薄叶乌换上浮世繁奢的衣袍,捧着神乐铃在一旁追随着。
“抱歉呢,走完这一段就可以去领糖啦。”
薄叶乌揉揉紧张的绷着小脸的小家伙。
由于她体质实在太差,加上神乐铃的话不堪重负,这身衣袍也厚重的需要帮忙捧着。
“没事没事。”
捧着神乐铃的小家伙瞧着比薄叶乌还正经,她憧憬的说,“只要可以帮上薄叶大人的忙,这点不算什麽。”
到了神乐舞的祭台。
薄叶乌生无可恋的端起神乐铃。
这手摇铃实在是太重,薄叶乌还要端着它摇动奏舞。
她听着鼓声与笛声,装模作样摆出童磨的架势,僞装了这麽些年的神明,竟然游刃有余,开始踏出步伐。
“呼。”
童磨在台下。
他望着垂敛了眸子,就好似与俗世无甚瓜葛的薄叶乌摇动神乐铃。
——似乎从遇见时,薄叶乌就是这模样。
她被追逐而狼狈的满身浴血,格格不入的异质感却针扎鲜明。
童磨还记得薄叶乌绯红的,好似夕暮余晖般的眼眸,惊心动魄的对他说:「我想活。」
那一瞬。
童磨的心髒好似要从口齿中跳出来。
他甚至想要捂住唇,来抑制连形容也做不到的颤栗。
这种烈火焦灼的求生欲,让始终倾听着苦难,倾听着哭诉,倾听着厌世而即将得出死亡即为救赎的童磨,从深心被震撼到了。
「铃铃——」
薄叶乌又一次摇动神乐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