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了银票,接过小盒子,打开一看,周身大震,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

那枚温润的玉章静静地躺在里面,狐貍尾巴栩栩如生,已经雕刻完成。

印章的旁侧,多了一个心形,又刻了几朵紫藤花。

原来那晚和我在一起的不是傀儡,而是涂山璟。

我曾亲口对他诉说的爱意,真实的我所在的那个世界的符号,被他永远地留在了这印章上。

小薇见我哭,带着哭腔劝道:“姐姐,你莫哭,你一哭我就也想哭……你不要太难过,你就这麽想,虽然没寻着少主的人,但是也没寻着尸首,不像小灰……”

说到这里,她再忍不住,伏在我膝盖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也抱着她,哭成了个泪人。

生离,和死别,我们在那短短的一年之内,毫无防备地经历了太多人生苦楚,多到让我们的眼睛就犹如泉眼,源源不断地流出无尽的泪水。

两岸青山相对迎,谁知离别情?罗带同心结未成,江边潮已平。

哭肿了眼睛,终于我俩堪堪止住泪水。我擡起衣袖替她擦了擦,安慰道:“莫哭了,再哭眼睛该哭坏了。你既然来了,便跟我一起吧。”

小薇点了点头:“都听姐姐的,你去哪里我去哪里,这回再不分开啦!”

我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先是领着她去洗了个脸,而后去告别了相柳,送了他一张银票以作谢礼,给他的土兵们添几个菜,又拜托王十八把我俩一路送到了清水镇。本来我也要给王十八一张,被他各种拒绝,说男子汉大丈夫有钱自已挣,不能拿妹子的,他不像相柳要养军队,自已能吃饱就成,说什麽都不肯收,我争不过他,也就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