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抚了抚她的手,说道:“你放心,小灰是个知书达理的孩子,他断不会到处乱说的。就算他要说,他在府里除了小薇谁也不认识,又不敢出门,他能跟谁说去?你且放宽了心吧。”
森莺长叹了一口气,像是把胸中愤懑都吐出去一样。随即看向我,说道:“姐姐,我刚才心情烦闷,说了难听的话,你莫要往心里去。妹妹给你赔不是了。”
说罢她站起身来,盈盈要下拜。
我赶忙扶住她,说道:“哎呀使不得!平日里咱们拜这个主子拜那个夫人的,拜得还少吗?私下里不用拜来拜去的了。我就是看你终日郁郁寡欢的,瞧着心疼,逮了这个空当儿特意来开导开导你。你想开了,能像往常一样生活就好。”
森莺笑笑,说道:“谢谢姐姐。姐姐,屋里暖和多了,我给你包扎?”
我转过身去解开了衣服,说道:“谢谢啦。我自已看不见,还真缠不好。这几天乱七八糟地缠了,在衣服里鼓鼓囊囊,一走一动移了位,还硌得慌。你手巧,正好帮我弄平整些。”
森莺道了声“是”,拿着纱布扯开一长条,从我的脖颈前绕过,穿过腋下几圈,漂漂亮亮地打了个结,又去翻了剪子出来剪断。
我摸着平整的纱布,笑着谢她:“果真手巧。谢谢啦。”
她手里拿着剪子,闻言擡眼看我,回道:“哪里哪里,举手之劳。”
我见夜已深,不好在她这里多叨扰,见话已说开,便放了心,和她说了声便回房了。
小薇早就睡着了,给我留了个燃着的蜡烛。我轻手轻脚地拿着烛台在外间找到一桶余温尚在的热水,应该也是她给我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