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见涂山璟已然有了戒备,便施施然继续喝粥,敌不动我不动。

那麽多空桌他们不坐,偏偏坐到我们对面的桌子来。那个叫邢老三的,一双眼睛滴溜儿转,直往我脸上身上瞟。我瞪了他一眼,他竟嘻嘻地笑了,挤出了满脸的褶子,讪讪道:“小娘子脸上怎麽有了伤啊?怎麽弄的?”

我没好气地回道:“晚上孩子做梦挠的!”

旁边的络腮胡子也瞪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搭讪道:“贵夫妇真是伉俪情深吶。这是要往哪儿去啊?”

涂山璟捏着粗瓷的白茶杯,冷冷地回道:“晚枫庄。”

络腮胡子奇道:“那可奇了,晚枫庄从这里走不是绕路麽?”

涂山璟盯着他:“阁下怎知我们从哪里来?如何又算得绕路呢?”

络腮胡子干笑了两声,搪塞道:“道上偶然遇见了,兄台莫要见怪。不如交个朋友,结伴而行啊?”

他真是当我们傻了不成?就他们这形象,谁敢和他们一起走哇?嫌自已银子太多,命太长麽?

涂山璟站起身:“不必,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罢便要走,路过他们桌子被络腮胡子拦腰扶住了。

涂山璟皱了皱眉,我见那络腮胡子手正好搭在他的伤口处,不禁着急,也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