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引出这句问话,所以才问起了修缮事宜吗?
梦子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感觉自己像是不用诱饵都能上鈎的愚蠢小鱼。
无论是冰冷的空气还是她冰冷的浅笑,五条悟仿佛都没有察觉。
“我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有栖家的咒术师。”他的语调轻快如旧,“所以你们家是什麽类型的术师来着,式神使之类的吗?”
“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咒言师而已。”她不想说太多,但说出的这一句话不是谎言。
有栖家最初是咒言师的一支,而后才堕入黑暗,与诅咒师同流合污,用一语成谶的言语向他人施与诅咒。
家族的堕落历史,梦子知道得很少,少得近乎为零——也有可能只是她记不起来了。
无论是怎样,都无所谓了吧。就和她无聊的使命一样。
在心里想着无所谓,但真有那麽无所谓吗?一定不是吧。否则她此刻不会烦躁地抠弄着指尖能触碰到的一切。
方向盘的皮垫被她挖出了难看的半月形洞坑,无数次捋到耳后的那缕金色碎发总会再次掉入视野之中,怎麽也无法忽视。车轮又从柏油路面的白色实线上碾过去了,梦子没由来地感到一阵愠怒。
“我以为您知道有栖家的事情。”在长久的沉默后,她说,“您之前应该托伊地知先生问过我了。”
“嗯?”似乎听到了笑声,“爱丽丝,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透过车内后视镜,能看到五条悟微微歪过的脑袋。他耸起了肩膀,很茫然似的笑着。
他的每一个小动作都透着恰到好处的困惑,梦子却并未察觉。她只直直地盯着眼前的道路,此刻明显错位的异样情绪让她觉得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