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本以为已经埋头睡着了的研磨突然开口叫她。
“嗯?”她拿下左边的耳机转头看他。
“耳机借我一个。”研磨伸出手。
她把耳机塞进他的耳朵里,调低了音量又低头看着ipod想切下一首歌,这时研磨用手挡在了她的眼前,指尖的温度有些凉,她一愣,然后听见了他轻声说着:“你当然可以难过,你也有理由哭。”
鼻子猛然一酸,眼泪从研磨的指缝间流出来,冢原真的不想自己是被安慰的人,却还是没出息的泪流满面。
“我没有在难过……就是没有。”她紧紧抓着他的手。
“我知道你没有。”耳机里播放着研磨不熟悉的古典乐,他向一边看去不再看着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是什麽样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当着队里其他人的面,尤其是当着黑尾的面,她大概只会像比赛结束后那样笑着说出鼓励的话,不要说哭,就是连一个皱眉的表情应该都不会有。
比赛输了所以哭并不需要特别找一个理由,研磨自己也会在最后一球落地时心底泛起不甘心与不满的情绪,可这就是竞技体育,他会在热身时感觉到紧张,会在想要翻盘时感觉到紧迫,这都是很自然的事情。
“我不喜欢输。”他说。
旁边的人点头应了一声。
“不过偶尔去阿黑面前哭一哭也不会怎麽样,”研磨瞥了一眼隔了两排座位的黑尾,“他喜欢安慰人。”
“所以我才一定,”冢原擡起头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不会在他的面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