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竟然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嘲讽还是感叹,大概这只是外国人直白的说话方式,泷泽生无奈的挑眉,“我们之间原来也会叙旧吗,坡。”

他们总共也没有见几面。

但是泷泽生有求于他,而这点立刻被这位侦探看出来了,他犀利敏锐的眼神扫过泷泽生的胸口,“我的小说”

“嗯。”

泷泽生从怀里掏出书来,“我比较好奇,你给这个故事定下的‘真相’,要知道,这个故事通篇只是回忆录罢了,能有什麽推理过程呢,推理杀死泷泽生的真兇吗”

爱伦·坡露出了微妙的表情,他的刘海儿再次遮住了眼睛,唇角的弧度带着些轻佻,“我写的故事没有问题,可不会凭空捏造奇怪的情节。”

他从泷泽生手中拿过了书,与异能力接触的一瞬间,他便清楚了里面的进度,“啊……开啓了隐线吗”

“隐线”

“由闯入者自身与‘太宰治’不符的行为而开啓的,另一条回忆录。”

泷泽生睁大眼睛,他这副模样很好的取悦到了小说创作者,爱伦·坡说,“因为你留下的记忆那麽庞大,真是交给了我一个难题,然后我便运用了谱写故事的常见双线作法,只不过隐藏支线相比较主线来说着墨可太少了,‘太宰治’能在里面待上整整一个月——如果他能不吃不喝撑这麽久的话,但是‘五条悟’的话,半天就差不多够了吧。”

因为有关五条悟的支线,是从泷泽生出现在横滨海边,被森救起时开始的。

但即便如此,爱伦·坡竟然专门加隐线这件事还是令人感到意外且动容,泷泽生推断那可能是小说家追求完美的意志,他也这麽说了,而爱伦·坡坦然道,“我追求完美的是剧情跌宕起伏的侦探小说,不是情感小说。”

泷泽生:“……”

这位有着深色头发深色眼瞳的青年定定看着泷泽生,“我鄙视那些在临终前故作姿态感染他人的人,只有独自留下的泪水才会灼人。”

泷泽生用同样严肃的表情回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