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之前的忐忑焦虑正在被抚平,阴沉寒冷的冬季终于要过去了。

有些事情只要有泷泽生参与,便没有之前常伴身随的痛苦和压抑,甚至于讨厌的事物都会有人先一步替他开口唾骂,于是压在心口的烦闷还没有来得及堆积便散了出去,枯燥无味的工作变成了某种让生活更有意义的调剂品,这座庞大的,如同怪物一般的黑暗组织,也因为白日里穿透房间的光亮而变得清透……喘息都不再是艰难的。

太宰治用凉水沖刷着指尖的墨水,这是他刚刚给泷泽生画布战图时沾上的。

泷泽生……

泷泽生。

黑发青年擡眸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

他穿着自己曾经厌恶的服装,那条显眼的,犹如喝饱了鲜血的围巾正挂在他的脖子上。

稍微有些厌倦了。

他倏然这麽想到。

想要……

太宰治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他刚刚在那双鸢色的眸子里看到了陌生的笑意。

事情结束后,要设计假死离开吗

那是他们曾经做下的约定,泷泽生所有行为都在表示,那约定从来都是有效的。

他们早已将生活融入彼此。

要一起离开吗

……

泷泽生正在对着蓝屏奋笔疾书。

落下最后一个笔画,通篇检查一遍后,他怀着忐忑紧张的心情将预想的机制输入徽章,十分钟后,上面显示出了权限通道正在开啓的进度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