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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不同,那些战争寡妇、战争孤儿的丈夫、父亲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国家而死,他们是这个国家的英雄。而你们今天死在这里,死在毫无必要的抢地盘的斗殴里,外人只会笑你们这些混混、流氓活该,你们的家人甚至得不到一点同情!

“我现在穿丧服,是提前为我也在现场的爱人而穿。你们看着我,想一想你们的家人,想一想当他们知道你们死了,他们为你们服丧会有多伤心!想一想,你们的孩子成为没有父亲、任人欺淩的野种,你们的妻子成为低贱的妓|女,你们的手枪射出的子弹,会打死你们的敌人,也会断绝你们家人的活路!值得吗?”

伊丽莎白说到最后,自己眼睛先湿了,喉咙也发紧。她不知道自己这番话能不能打动这些人,让他们在开枪之前多想几分。

现场死一样的安静。

艾达掰开安娜扶住婴儿车的手,把婴儿车推到路中央,推到伊丽莎白身边,在几十支枪的瞄準下,冷着脸说:

“我的丈夫和兄弟都站在这里,你们家里也一定有人在等着你们。我现在为他们提前穿上丧服,你们看着我!好好想想,你们死在这里,你们家谁会为你们穿丧服?想想他们,现在就想想他们。如果你们还想打,那就打吧!我不会移走这个孩子。我也不会走。”

婴儿车里,出生还不满一个月的小卡尔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处境,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婴孩的哭声打破了凝重的气氛,两边都有人垂下手,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举枪。

如果说在伊丽莎白和艾达说话之前,现场的气氛像是一只快要爆炸的火药桶,那麽现在,这只火药桶已经被浇上两盆冷水,没有多少火星了。

肯伯看一看自己的手下,大声说:“她们说的对,你们凭什麽要死?只有造成这一切的人该死!”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掏出手枪,枪口对準汤米,“嘭!”出膛的子弹打中汤米的胸膛。

“汤米!”伊丽莎白立刻着慌,她沖到汤米面前,想要扶住他,手却被汤米的鲜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