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摇头,“当然不是,我可没有这麽大的女儿。”她嘴角的笑容淡了些,“好了,言归正传。告诉我,安娜哪里惹到你了,我让安娜改。”
艾达又舀起一块蛋糕,“安娜没有惹到我。”
伊丽莎白鼓起腮帮子,“我都跟你说真心话了,你还这麽敷衍我,不厚道喔。”
艾达扑哧一笑,戳扁她的腮帮:“好吧,不跟你说假话。安娜真的没有惹到我。我只是,前天我跟安娜一起去圣心教堂,她去弹钢琴,我去看她弹钢琴。安娜的钢琴弹得很好,很动听,旋律好像从天上传来的一样。而且,教堂的牧师对安娜的态度也很好。”
她自嘲地一笑,“那个牧师对我的嘴脸完全不同,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污秽一样。别人看安娜,他们会看到一个教养良好的富家小姐;看我,他们看到的只会是谢尔比家的女儿,流氓和无赖的女儿。他们会尊重安娜,却会鄙夷我。
“安娜问牧师借钢琴,牧师会答应。如果问的人是我,牧师只会让我走开,别玷污他的钢琴,钢琴不是我这样的人有资格碰的。”
伊丽莎白默默倾听艾达的诉苦,一只手挪到艾达背后轻轻拍抚她的背部,把她当成安娜一样哄。
这件事不是安娜的错。
也不能说是牧师的错。
也很难说是艾达本人的错。
虽然,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花着家人用不光彩的方式挣来的金钱,本身就是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