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空气中震动的脚步声彻彻底底消散,他才敢放松紧绷的神经,仰起头微微张嘴慢慢调节呼吸的频率。

天边的月色照亮了他此时的狼狈,降谷零失神地望着远处的月牙,大概从没有任何一刻如同现在一样,清楚而清晰的认识到,那消失的两年到底意味着什么。

春末的夜晚还带着寒意,不知忧愁的晚风一吹,裹挟着的寒意如冰锥刺骨。

降谷零哆嗦了一下,曲起膝盖环抱住自己。

他今晚受到的冲击和刺激太多,那仿若无法攀越的山峦和无望的救赎像沉重压抑的海水向他袭来,他被拽入了海底,心肺储存的氧气在流逝,指尖发冷,浑身僵硬的无法动弹。

周围的空气安静极了,厚重的乌云再次挡住月光,视线沉入黑暗。

啪嗒、啪嗒、

有脚步声悄悄传来,声音若即若离,叫人分不清真实和虚幻。

降谷零心里的警报拉响,他清楚知道自己现在应该马上离开这里,可维持同一个姿势太久的身体麻木且不受控制。

他狼狈的撑在地上,黑色的西装裤腿和光亮的皮鞋出现在他面前的街道。

“看我发现了什么。”熟悉的嗓音懒散而轻慢,像一把利剑扎进脑子里。

“一只偷看的小老鼠。”

降谷零呼吸一窒,僵硬的颈脖如同坏掉的机器零件,一点一点,缓慢而狼狈的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