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叹了口气,“这两日府里隐约有些‘金玉良缘’的流言,估计是要为宝玉和宝姑娘造势呢。
我想着,薛家这回之所以给钱给得这般不利索,怕就是在逼二太太给个准信儿,拿出个态度来。”
“原是如此,这就对上了。”
似是有些诧异于她的平静,鸳鸯不禁愣了一下,迟疑地问道:“老太太可有什么打算?您这段时日已与二太太多有不快,她又到底是宝玉和贵人的生母,还是不宜闹得太僵……”
“不必管,她们要折腾且由着她们去,总归宝玉是个男子。”顿了顿,贾母的眼底不由闪过一抹讥笑,“你家那位二太太,只怕也未必就是当真想聘娶她做正经儿媳妇。”
先前兴许是一门心思想着念着,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经过她一次又一次提醒权与钱的高下之分、官家千金与商贾之女的尊卑之别,她就不信王氏还一根筋执着着。
金娃娃可以弄进自家的大门,但谁规定必须得是正经儿媳妇了?
以她对王氏那贪婪嘴脸的了解,她觉得她现下只怕是想钱权通吃,幻想着两全其美呢。
薛家拿捏着钱财要承诺要态度,简直就是铆足了劲儿自己要往王氏的坑里跳。
左右影响不到什么,她自然乐于在旁看王家姐妹斗法。
鸳鸯是贾母一手调教出来的,只略一愣神便琢磨出了这话里的深意。
一时寒从脚起,迅速延至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