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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成河。只来自一个人。

在石火梦身和神君的挥砍之下,不断爬起来的一个人。

“景元……”

围观的智慧之神面露恻隐,小派蒙瘪着嘴泪水横在眼眶打转,旅行者侧首,不愿意再看下去。

散兵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评价道,虐杀。虽然只看形式确实如此,但事实上仙舟人堕入魔阴身只有这一个处理办法。

景元握着石火梦身的手指用力得泛白发青。他赶到时,彦卿已经堕入魔阴身,单薄的身姿缠满银杏,不成人形。

又一次,又一次。

多少年前,那星槎海的无边月色之下,他怀着沉重的心情再次见到镜流时也是如此。

魔阴身,长生种的宿命,让那清冷而温柔的恩师一转眼便成了为祸罗浮的罪人。曾经荣光加身的剑首,连名字都不能提。

堕入魔阴身者六尘颠倒,人伦尽丧。

这一次,不能再手下留情了。

可是,景元的心沉入谷底。

斩不灭,杀不死。

无论是命途之力还是神君,在这片空间,巡猎令使的力量完全解禁,全力一击或许能把这颗星球生生劈裂。

可即便如此他也奈何不了深陷魔阴的彦卿,丰饶污染牢牢扎根在少年的血肉之中,让他不断复活,不断爬起来。

这股污染的强度甚至直逼令使,而丰饶的令使是最难缠的。仙舟以惨烈悲壮的代价才换来这沾满血与泪的经验。身为神策将军,景元清楚,它们只要还剩一点存在就能继续活着。

此时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