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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间萩原研二简直以为她像神话传说或者别的什么故事里修炼成人的精怪,满足了什么条件,终于拥有了自己的身躯。然而零显然缺少身为人类的常识,不会看红绿灯。别人看不见她,但她却有碰撞的判定;为了防止某位不幸的车主虚空出车祸,萩原研二一路拉着零走了过去,才想起来自己与零初见时,她飘在空中。

于是他问:你应该可以飞起来吧?为了保险起见,你最好还是走空路……

零摇了摇头,却反倒歪着头问:怎么会呢?

人类不会飞翔。

萩原研二望着她,心中似乎微微地一动,然而很快便变得怜惜起来。做人是一桩极为危险的活计,稍有不慎就有心碎的风险。

没关系。就当自己在带空气小猫上街。他又走了一段,忽然想起来什么,停下脚步,郑重地问零:

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和降谷零究竟有没有关系?你到底为什么叫零呢?和降谷零有联系吗?

沉默拆开来是数次不甘心的挣扎,这是一个定理。无论是谁的沉默,无论是怎样的沉默。

这一次,零没有摇头。她只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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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一下 并不是零的强制跳跃时间线导致景光失去了前几次的记忆,反倒是景光出于某种原因失去了记忆,然后这种原因又使得某个人做了什么事,最终导致跳跃强制进行

第169章 ngratutions

诸伏高明自己还有事要做,手上还有个案子要调查。贝尔摩德离开前提醒他:不出意外的话,绘里香已经被天使的妈妈带走了,你也没有办法去强问她话。那样动作太大,惹人注意。但是她使出的那个小小的障眼法,她借古坂利晃的尸体所完成的逃脱……他是怎么死的?谁杀了他?

那你呢?

我?为了您好,我接下来的行动您还是不知道的为好。易容为普通警员的贝尔摩德笑了笑,不打招呼地就要离开。她并不喜欢诸伏高明这样的性格,他看起来并不为自己的魅力俘获,这令她感到不快。当然,贝尔摩德自己也知道,组织里在自己身边活动的那些卧底个个头脑清晰,逢场作戏,但是起码愿意做戏。诸伏高明也不是很喜欢她这样轻佻的性格,回答她说:请你不要误会,如果不是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到生死存亡的关头,需要托付残局以外,我都会尊重你个人的意愿。

贝尔摩德仿佛露出了一个嘲笑的表情:我希望你的下一句话不是:现在正是如此。

他们在极度的相互厌恶之中,达成了巧妙的合作关系。仅凭二人初见时在审讯室里的一个照面和零星的几次交谈,诸伏高明就立刻认定了她做托孤……不是任何信任的部下而是根本不熟的贝尔摩德。说到底,他们都清楚地知道对方的把柄或者说软肋是什么,但却又都默契地没有提到。即将离开了,彼此的联系像薄荷水一样稀薄。

她离开后,诸伏高明在自己的办公室停留了一会,才转去找自己弟弟。看见他一个人在那里,问了一句:fbi们已经全部离开了?是已经谈完了吗?诸伏景光摇摇头:毕竟只来了一个。并且也算不上谈事项。只是路过,然后随便聊了聊。诸伏高明于是说:早知道这样,我不该劝萩原明天再来的。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不,我还没想好怎么见他呢。所以就这样吧。

接到消息说朗姆成功抓获并当场击毙后,对于目前抓获的或是其他各种途径所能控制的组织成员的清算日渐苛烈,许多在前期工作中并不怎样参与的领导与上司忽然出现,并且竭尽所能地为嫌疑人赋予各种充满想象力的罪名,似乎捉住的人判的越狠,越能展现出他们的刚正无私与功勋卓著来。与此同时派系斗争也愈发严酷,愈发地不留情面来。

从这点看来,同时扣着玛尔戈和雪莉的妃英理律师就遭到了许多方面的注意。想要复原出当年的各种真相并加以佐证本来就劳心劳力,还要应付这多方施加的压力更加殚精竭虑。她越是一刻不肯松口,就越是危险。有时候工藤有希子都对她表示过担忧,做律师本就有风险,即便这一次你成功保下她们,并且取得了成功,拿到了自己认定的无罪辩护。但是你接下来的职业生涯要怎样呢?我不想说泄气话但是……我很担心你能不能走出这个法庭。

妃英理平静地回答她:那不是现在的我该考虑的事。

她的确这样相信,我们不必怀疑。但是即便如此,仅仅凭漂亮话不足以改变事实,哪怕这漂亮话尽数出于真心也不行。有一天早上飞岛梨花联系到她,说要见一见自己的小艺人。然而她来的时候,自己进门,却不急着关门,身后来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