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秘密的一方自然有他的道理,然而小降谷希冀宫野明美生还的愿望也不可忽视;说到底,他们做这一切的行为正当性远远横亘在我之前,因此我也不好给出太绝对的答案……萩原研二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笑吟吟地说:哪个答案能让你在往后的夜晚自如地入眠,那事实就是什么样的啦。
电话那头没说话,但基本可以感觉到紧张到近乎凝滞的空气复又开始流动……降谷零似乎说了什么,但离电话远,没听清。然后回答上一个话题:行。等我把这个fbi的事解决掉,就送那孩子出去。
……你这是解决事还是解决人。算了,他们的事自己调解,我不掺和;萩原研二挂断电话顿觉神清气爽,我今天的事总算解决了!遂拉着松田阵平向外走,拉了一下,没拉动。他疑惑地回头。
说来有些让人难以启齿,但直到现在,松田阵平才确认事情真的有一定严重性:毕竟平时的大部分时刻,萩原研二带人跑路的时候是压根想不起来还有个江户川柯南的。最离奇的一次,他俩手拉手风一样跳上车跑了,车开了一半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最后江户川柯南一个人打车八九百日元回家。好在不是什么大事,后来把打车钱报销了也算是赔礼道歉。然而这次居然要连江户川柯南也要一并赶走,说明是动真格的了。
但这都不是他非要留下来的理由。
松田阵平皱着眉头拼命从经过电流传递而显得失真的声音中寻找熟悉的那一部分。它属于一些陈旧的记忆:是一个小孩无功无过童年里短暂的一瞥,是被窗棂切割分块的傍晚投射在地面的阳光。时间在不同年龄段的人身上,流速也是不一样的;十岁时他趴在伊达航家桌子的边沿狂炫娜塔莉女士熬的粥,活像是刚出生一个月,那种很短一点点的猫;但一炫一大碗,被端碗了会叫。
就在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清秀的少年进门来。他向伊达夫妇打招呼,神色瞧着是熟人。七年时间放到他身上,就变得没那么移山填海,以至于时至今日也还能从电话听筒里觉出一点蛛丝马迹。
他问萩原研二:“你把车给了谁?我是说,你打的第一个电话给的那个人,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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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reflections
起初他并未得到回答。那一瞬的沉默仿佛千钧之重;其实这早在松田阵平预料之中。他被瞒不是一次两次了,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在此基础上,再能上火的人也该服气了。当然,要问他真的服气了吗?仿佛。
他也有招。他补上一句:就是那个蓝眼睛的,他现在好像留胡茬了。非要算的话,这原因没准得算到我头上……跑题了。我是说,我想知道他是谁。你不说,我就不走。
诸伏景光。
什么?他愣了一下,这个名字掉落的猝不及防,八个音节从两次呼吸之间的缝隙快速袭来。一说到走不走的问题,萩原研二总是特别痛快。但他垂着眼睛,看不出情绪。语气倒十分寻常。
而后记忆回笼。他想起很多事来。其实不是什么惊险刺激的冒险故事,只不过是两三次照面而已;也不曾有许多交谈。唯独听见过一次琴声,若有若无,隔着几个房间传来。然而松田阵平对这种事不感兴趣,甚至于很多年以来都以为贝斯是吉他的绰号;得亏他这话从不曾让学校玩乐队的朋友听到,否则贝斯手一生气撂挑子,就没人帮鼓手搬镲片了。——自然也无从得知当年听见的是什么乐器,更谬论知道那是什么歌。
萩原研二拉起他的手说:好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嗯。松田阵平觉得还有什么话没说完,但也不得不离开了。有萩原研二拉着带路,他走路的动作顿时变得十分大胆起来,也不担心被人发现;仿佛这个人是万能通行证。走的铁架子尘土飞扬。下了几层楼梯,很快那种铁制的路面被六边形地砖替代,地缝被泥土填埋。虽然在这里东绕西绕,然而直觉可以想见,他们正向外走去。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把我们的车借人了,我们怎么回呢?
不用担心。不会步行三小时搞夜晚city walkg的。萩原研二安抚了一句,但他直直向前走,没有回头。
依旧有几盏灯硕果仅存,然而也脏污的不成样子了。在打开最后一扇门的时候,四周漆黑一片,但属于夜晚的气息正扑面而来,松田阵平心里明白自己这是出研究所了。在这片空地上,唯有一盏路灯亮着,照射出苍白的光;在它下面停着一辆日产蓝鸟,梦中的八零年u11日产蓝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