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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忘记问了。

他没急着把伞支起来,而是用它做了隔断;萩原研二问:

“你们还没有……说清楚吗?”

赤井秀一摇了摇头。

这样啊。

伞支起来了,他的语调重新又变得轻快起来:“那我觉得你不能管他叫搭档。你说有搭档,搭档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好嘞是搭档,不好嘞是敌档,什么是敌档?就是敌人的搭档就叫搭档……”他话说一半,赤井秀一一头扎进车里;虽然不见得表情有什么松动,然而颇有种逃跑的仓皇。

在窜进车里的时候,赤井秀一还在想:我因为他给了我一点可供怀念明美的时间和肯为我挡一下水花四溅的动作就认为这可能是个细心温柔的好人,真是蒙了心了。这分明是个恐怖分子,会拿美丽的玻璃纸包装实际上会爆炸的危险品的那种人,刚刚给予了正面的情感体验就让氛围变成笑话。但说到底,他对我没有恶意,也不会特意针对我。这是个体面人,不会主动给别人难堪,也会在别人倒霉时适当地帮忙,不让事情闹得太大。所以他怎么想,或许我不用太上心。

起码不用如对待波本那样上心。虽说有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之嫌,但人活一世和大多数人都是临时搭伙,没必要把对方钻个透透的。能体体面面的走到关系结束就够了,何至于非融进对方的人生不可,非此人不行呢。

……只是我活的都这么凑合了——不要别人毫无保留的真心,不要歇斯底里举世难寻的虐恋,也不要契合如一的半身——也总有人连表面的和平都不肯维持,非要跟我斗到天荒地老,否则不肯罢休。说的就是你波本。

平时波本气性也大,但是今天尤甚。不知道为什么。

赤井秀一想:我已经能够从一些人那里确认你的立场,也能够做好与你坦白的准备,但实在找不到好机会。感觉只能电话连线,否则总得打一架。他还没说什么,窗外的雨依旧在飘摇。但降谷零先开口,带着一种理直气壮,仿佛刚才被溅了一身水的是他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