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探春去了学堂,赵姨娘在铺子里,家里就他一个,让彩云煎了药,抓紧时间写折子。

四月份正是春耕的时候,一年之计在于春,推广玉米的事,一天也耽误不得。

那药有镇定止疼的作用,喝完了容易犯困,他伏在书案上,眼皮子正打架,外边赵姨娘就领着两个郎中来了。

他一让彩云熬药,家里下人便知道他又犯了头疼病,管事婆子让小厮告诉了赵姨娘。

赵姨娘扔了账本,风风火火地去了回春堂,甩了两张银票,把回春堂的掌事郎中薅了两个过来。

回春堂是京中最大的医馆,馆里郎中的医术自不用说。以前在贾府时不能自己挑郎中,请到的郎中好坏与否,全看当日当差的小厮,出了贾府,他们家一有事,赵姨娘就往回春堂甩银票,颇有种报复消费的样子。

上个月探春来月事肚子疼,赵姨娘刚薅了回春堂两个擅长妇科的郎中。赵姨娘甩银票薅人,回春堂的郎中早见怪不怪了。也没人出来拦着,毕竟赵姨娘银子给的确实多,做谁的生意不是做。

“从脉象来看,这位公子除了身子有点儿虚,一切都正常,没什么病症。”郎中说。

每个郎中都这么说,但贾环每次都疼得满床打滚,喝了镇定止疼的药才能好些。赵姨娘看着贾环有些虚弱困顿的脸,拧着眉问郎中,“可他疼啊。”

郎中顿了顿,解释,“有的人并不一定就是身体上的疼,还有可能是心里或者是其它方面的问题。”

贾环不甚赞同。他这病,上辈子是胎里带的,生下来就是如此,并非后天有什么心理阴影或者是受了刺激导致的。

贾环勾着嘴角,笑着拽了拽赵姨娘的衣袖,“娘,没事儿,这次病得轻,没那么疼。”

赵姨娘叹了口气,摸了摸贾环的头,“可你那药,郎中说了,喝个几年,止疼镇定的效果都会变差。到时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