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总觉得跟李长安混在一起,他的清臣梦想离他越来越远了,倒是佞臣的名头,已经结结实实扣在了他头上。
李长安理直气壮:“当年吉温是新丰县丞,却仗着自己的权势想要强娶民女,这是不是应该参他一本?崔惠童更是仗着自己是驸马就欺负无辜举子,还试图操纵科举舞弊,身为监察御史,参他也是理所应当吧。”
“他们若是自己没做亏心事,难道还怕御史参他们吗?”李长安振振有词。
沈初忽然觉得李长安说得很有道理。
反正这些人都不是好官,御史的职责就是参这些混蛋东西,虽说知道自己参了也无用,可给这些欺男霸女的家伙添点麻烦也甚好。
三月初。
礼部南院东墙下早早就围满了人,少部分才是参加科举考试的士子,大部分都是来看热闹的百姓。
不远处的酒楼二楼,有许多貌美女郎扶着栏杆往这边看,时不时还和身边的姐妹窃窃私语几声。
年年放榜前都是如此热闹,只是今年略有些不同。
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礼部贡院门上,而是放在了街上站着的那一串“迎亲队伍”上。
用迎亲队伍来做形容词形容这数十人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只见这一行人个个身穿大红胡服,手中拿着各类乐器,身上还戴着大红花,还有十几人手中拿着舞狮的玩意儿。
今日又不是什么节日,怎么连舞狮的艺人都出来了?
众人心里嘀咕着。
终于挨到了吉时,礼部贡院大门哗啦一下打开,一个官吏带着几个小吏鱼贯而出,目不斜视走到东墙下将乌压压一片的人群略微驱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