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再拿坛酒来。”陈国生从腰带中又摸出五十文钱,往桌上一扔,喊着酒肆的伙计上酒。
一听到陈老头子又拿钱买酒,周围几张桌上便有人厚着脸皮,端着空酒碗凑了过来。
永安坊住的都是平民百姓,这虽然算不上长安城的贫民窟,但也是数得着的穷坊市了,舍得一天花几十个大钱在这儿喝酒吃菜的人,也就只有这个别处来的老陈头了。
谁也不知道这个老陈头是什么来历,只知道在某一天这个老陈头推开了这个破烂小酒肆的门,坐下来和他们一同饮酒,这么一喝就是十几天。
他出手阔绰,时常整坛买酒,喝进他自己肚子里的却不多,因着谁去端着碗找他讨酒喝,他都会笑眯眯地给斟上一整碗浊酒,但凡他来,酒肆中的这些人便都围着他讨酒喝,他也不恼。
头几天还有人见他一个老头子出手阔绰又没有随从跟着心里生了坏心,把他堵进了巷子。
没承想老陈头年纪虽大手上动作却十分麻利,邦邦两记老拳便把那两个尾随他的男人给打得痛哭流涕。
再往后,酒馆中便没人敢小看这个老头了。
忽然酒肆大门被推开,一股冷风随着来人灌了进来。
“孙独眼,你那钱又没要着?”
来人是一个只有一只眼睛的独眼汉子,脸色昏黄,从左边额头到右边下巴的一道疤痕贯穿了他的整张脸,也弄瞎了他的右眼,给他更添了四分彪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