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还亲手给别业提了一句诗“鸟从烟树宿,萤傍水轩飞”。
李长安过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晚饭,她一进别业门,就被一群小孩围住了,各个争着给她带路。
这些孩子是裴素收养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女孩子,附近的几个村子里但凡有养不起的孩子,都可以领到裴素这里。管吃管住,裴素还抽空教她们写字。
十岁以上的孩子就负责拿着竹简和刻刀记录每块田每日的情况,小一些的孩子就负责给牲畜割草喂料。
李长安找到裴素的时候,她正蹲在湖边记录芦苇的生长状况。
“裴老师这一院的孩子可真够闹腾的。”
说着话,李长安就走到了裴素身边,也蹲下来看芦苇。
然后什么都没看出来,事实上,要不是她早知道这些长的高高的草是芦苇,路上遇到她都不一定能认出来这是什么植物。
裴素头都没抬一下,她手中拿着刻刀和竹简比起需要沾墨水的毛笔和容易湿软的纸,还是竹筒和刻刀这样古老的记录方式更适合田地。
“小孩子长得快,用不了几年就长大了,从小养大用起来也顺手。”
李长安看着裴素拔起一根芦苇,扒拉出它的根茎,“二十里外的村子都听说了这边有一个养孩子的别业,要把孩子往您这送。”
比起对孩子挑挑选选,带着孩子一走就再没了消息的人牙子,显然还是就在本地,无论送来的孩子长相是歪瓜裂枣还是自身不太健康统统收下的裴素别业更像个卖孩子的好去处。
“你没钱了?”裴素终于抬起了头,看向了李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