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却不是因为价格犹豫的,而是因为身份。
李长安是武惠妃这边的人,这个孩子却是薛家的人,沈初不得不想这会不会给李长安带来麻烦。
“买下吧。”
一道童声从沈初身后响起。
李长安看着沈初,道:“除了我,也没几个人敢在现在这时候买下这对母女了。”
其他人躲开这个麻烦事还来不及呢,谁敢在这个时候买下薛家人呢。
“不会给我带来麻烦的。”李长安安抚的对着沈初笑了笑。
不过她也不是为了让沈初心安才说这话的。武惠妃还不至于心眼小到计较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莫说这个孩子还不是薛锈的孩子了,就算是薛锈的嫡女,武惠妃也不会把一个孩子放在眼里,从头到尾,武惠妃针对的也只有“李瑛党”。
薛锈只是运气不好是李瑛党内最重要的一个罢了,武惠妃会想办法弄死他,却不至于想着杀他全家,毕竟就连薛锈的妻子和嫡亲女儿都还在掖庭内好好活着呢,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奴婢生的隔了七层血脉的侄女。
只是旁人都宁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沈初这才放下心来,他腰间系着两个腰袋,一个布料好、上面还用青色丝线绣着竹子,一个布料差、都洗的起了毛边。
他摸了摸那个起了毛边的袋子,里面显然没法塞进去三贯钱,本来他今天也不是特意来买奴婢的,身上当然不会随身带着几十斤钱了。
“先立个文契,我回家中取了钱再来可好?”沈初跟人牙商量。
李长安忍不住出声:“老师何不用此袋之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