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我才鼓起勇气结束了还在蔓延的沉默。

“对不起森先生,总之——我会补救的。”

我跑出了医馆。

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脸面待在医馆呢?

我的一切都是森先生施舍的,包括住所,包括生活。可是偏偏又是我背叛了他,让他生气,辜负了他的信任。我无比清楚,是我先对不起他。

夜已经很深了。

扭曲的巷子里堆满了杂物,有厚厚的藤类植物贪婪的爬在古旧的墙壁上。没有路灯,甚至没有星星。风吹过,藤蔓的叶子就会沙沙作响,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不知名生物的窃窃私语。

我能去哪里呢?

横滨之大,其实根本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我静静的蜷缩在了医馆的门口。这里悬挂着一盏散发着昏黄光晕的门灯。似乎这样,我就可以离森先生稍微近一点。

我又想起了与谢野。如果在知道既定结果的前提下再来一次,我是会选择捍卫森先生的信任呢?还是会继续放走与谢野导致被森先生放逐呢?

其实这是一个很无解也很愚蠢的问题。很多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如果在做出选择的那一刻没有反悔,事后回想起来的时候又有什么资格后悔呢?

我不想当这种自怨自艾的蠢货。

第二天一早,我就穿着前一日的衣服去了港口黑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