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置身于一个柔软的海绵床上,而海绵的每一个孔隙里,是一根根细小到不易发现的针。在我体验海绵床的柔软的同时,那些细小的针也会直直的扎入到我的皮肤里面。

牛奶黄油的味道和舒缓的音乐使我放松,可是那些陌生人类的眼神却使我无比抗拒。

我的喉咙开始不受控制的收缩着,为此我只能被迫重复着吞咽的动作。当这个动作被重复了好多次之后,我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自控的反胃感觉。

我连忙捂住了嘴,推开一个又一个走进店门的人。在他们或烦躁或好奇的目光中,狂奔到街边,在一棵树下不停的干呕了起来。我没有吃什么东西,所以也就呕不出来什么东西。

只是喉咙的不停收缩还是让我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很快我的眼前就模糊了。

干呕耗费了我太多体力,我脱了力的跪倒在树下的草丛里,只是用双手撑着地面,让身体不会倒下去。

“那个……你还好吗?”我突然听到有人这么说。

一句很简单的问候,带着些许的关切,声音并不算年轻。我泪眼模糊的抬头,却发现是一位穿着得体干净的老年妇人。她的挎包里放着一些蔬菜,看样子只是出门买菜的普通妇人。

在看到我已经给她视线回应的那一刻,她将手伸到了布包里,从那里拿出了一方叠放整齐的手帕,又递到了我的面前。

“要不擦一下吧?”

我知道她没有恶意。我颤抖着伸手想要去接那方手帕,可是就在手指触碰到手帕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她指尖的温度。

就在这时,在我的注视下,她原本陌生的面容突然变成了眼神中带着哀怨和憎恶的上野母亲,她手中的那一方手帕也变成了刺向我腹部的尖刀。

我猛的缩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