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今夜是来道别的。
听到这桐月原本要起来的动作一滞,若说桐月了解他而这么多年的让他心甘情愿做事,那么宫侑也了解她的。
其实远没有面上那般寡情。
“为什么这么快?”她原以为还有一两个月的事情。
“内里被你搅弄的乱成一锅粥了,眼下除了三皇子、等到后面那折子递上去他也得完蛋,那么就剩下那个五皇子,把柄难抓的很”
宫侑慢慢的说起。
“正是因为内朝过乱,外面的那些才忍不住的想分一杯羹,再说了我早点去外城替你办成联络中部,岂不是正好?”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桐月只是如此说。
宫侑单手枕在脑后,望着少女轻蹙起的眉头,因为是就寝的打扮故而垂着发,衣衫单薄。
可就是这样文文弱弱的女子,位于幕后的搅出了京都一城风雨。
“担心我?”他语气里完全压不住高兴。
桐月估摸着声音来源,点了点宫侑的额头,“还不是因为你太笨了”。
“担心就担心嘛,说什么呢,等我赚个军功回来,你可要为我接风洗尘、操办个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轻狂的嗓音朗朗自信,赤苇在门外听到的便是如此,他原本扣在门上的手缩回。
能看清的自然是床榻上过分亲近的身影交叠,想起来当初宫侑应该就是藏在了桐月的榻上躲过他的搜找。
…他不该再想下去了,本就已是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