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儿臣想着,乌库玛嬷这会儿不知见着皇玛法了没有,供奉的祭品都是凉了的,她有没有热的饭食吃,会不会想念我,我心中有忧虑,故而食不下咽。”

听完嫡幼子的一番话,康熙鼻尖一酸。

“你乌库玛嬷自然是见着你皇玛法了,她的陵墓就在孝陵近处,方便得很,你若担心她吃的不好,朕就叫他们日日做些热的吃食供奉,还有,保宁若不好好吃饭,她老人家也定是会担心你的,保宁想让她老人家担心吗?”

掉了两滴眼泪在桌上,低着头的胤祾摇了摇脑袋,拿起筷子,一声不吭地吃了起来。

太子聪慧稳重,越发有储君应有的心智谋略,幼子纯孝天真,一颗赤子之心叫人怜爱。

看着两个还未完全长成,但又让他十分满意的孩子,康熙突然就振作起来了,不再沉溺于长者离世的悲痛中。

折子也全都拿回来自己批阅。

恰好看见里边有关于殉葬的妇女,地方想为这样的妇人申请贞节牌坊,且这样的实例还不少。

于是皱着眉头批复:今见京师及诸省殉死者尚众。人命重大,而死丧者确实是恻然之事。然而夫短寿夭亡,当听其自然,何必要为他自殒其身呢?

康熙驳回了这一类申请,诚然那些已经为亡夫殉葬的女子着实可怜,也叫人敬佩,可他不想鼓励这样的风气,否则将来会出现非自愿而被迫殉葬的例子。

沉寂了整整一年,正月初二那日,康熙开始第二次南巡,这次只带了年纪最大的大阿哥胤禔。

太子得留京监国,胤祾不愿出门,而且他身子也不大好,怕路上得病,反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