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极好的穿窗而过,只偶尔透过彩绘的玻璃在地面上留下纷彩的影子,所入之处帘帐轻薄而紧束,没有挂满帐缦的奢华,只有穿堂风带来的清凉以及那正坐在明亮处的人影。
脚步踏入,挂在腰上的剑已然出鞘,呼啸般划过空气,在一众侍从慌乱的神情中架在了那抬起头的人的肩颈上。
四目相对,金眸淡然而和煦,那双绿眸却是轻敛了一下。
“殿下,不可……”有仆从惊慌出声。
“不躲?”简狄审视着面前在海边有一面之缘的人道。
“殿下要是真想杀我,现在我的脑袋已经滚落在地上了。”许愿侧眸看了眼架在肩上的剑笑道。
宝剑,虽已有豁口,无血迹却血腥之气未散,但握在那只血迹未除的手中,仍然可以轻易致命。
清风吹拂,明亮汇聚,一处温暖和煦,一处血腥阴森,一线之隔,如两处世界。
可跪坐被刀剑相挟的人却没有丝毫畏惧和仰视之感。
赫伊里。
剑被从颈侧收回,重新归入了鞘中,咔哒一声,慌乱的仆从们纷纷大松了一口气。
“神灵的使者?”绿眸扫过那些未曾相处几日就已经心向眼前者的仆从道。
“我从未说过这些话。”许愿放下了手中的笔笑道,“殿下要坐下谈话吗?”
“不必。”简狄扶着剑柄垂眸,初见时只是一面之缘,他虽心有所觉,却未察觉恶意,可现在,“你默认了这件事。”
“澄清既费力气又没有效果,何必浪费时间?”许愿拿过桌边的杯子注入了清水,放在了对面笑道。
简狄敛眸,这句话坦诚的令人无可指摘:“你来到巴塞尔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