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听阿姨提到你时,自己也总是会忍不住跟着,含着说不清的心思,慢慢的叫上一遍你的名字,好像这样就能和他从未真正见过却一直在大脑里反复回忆想念的人近一点——但不可能的,越是这样反而越无法忍受,明明的确有这么一个人,明明这个人那么真实的存在过——全世界,却只有他和另一个被当做疯子最后不得不进入疗养院的女人记得。
……大概其他人也觉得他是疯子。
他的手无意间伸进口袋里,想要摸出个糖来缓解一下自己莫名其妙的焦虑,但伸进口袋时他才发现是空的,唇本能的抿了抿,露出些许烦躁的表情,他烦躁的时候看起来会很冷漠,五条悟在看到你开始紧张的表情时才想起这点,记忆里你从来不会因为他露出烦躁的表情而感到紧张,于是他又想起对于你来说自己只是个陌生人。
他有点难受了,把头略略侧开。
“抱歉,”你听见他说:“想起了一些事情,所以一时间有些烦躁。”
“是这样吗……”你怯怯的说:“我好像有点自来熟了……”
“没这回事,让你带路的人是我,想要你坐下来陪我的人也是我,我喜欢听你说话。”
他说“喜欢听你说话”时,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耳朵有些热。
你情不自禁的低了低头,鞋子一下又一下来回磨着地上的小石子。
“这样……”声音也小了下来:“……嗯,你吃糖吗?”
五条悟一怔:“……欸?”
你摸了摸口袋,从口袋里面找出两颗草莓味的糖,一颗递给他,一颗自己剥开扔进嘴里了,他捏着糖愣了好一会,才慢慢放进嘴里。
……是很熟悉的味道,他一直都买这个牌子的糖,倒也不是因为特别喜欢,只是到哪里都可以买到,他习惯了带一些装在身上。
他知道你后来受到他的影响,也会习惯性在口袋里放一些糖,但现在你不认识什么五条悟,也不是什么咒术师,只是“鹿岛凛”而已。
五条悟的声音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