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不再犹豫,躬身应下了这桩差事。
郑克塽离开后,纳兰性德看着胤礽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容若可是觉得我这么做太不近人情了?”
胤礽对纳兰性德却是又耐心多了,“我也是为了他好,现在朝中上下都在盯着他,他若不如此,将来进了京城只会受到更多的排挤,只怕日子不会好过。那些人本就必死,他去,能叫那些人死前少受些折磨,也能叫他不被拿了把柄。”
虽然胤礽不会因为冯家的事牵连冯秋儿,但京中的其他人可未必会这般讲理。
冯锡范的罪名是卖国,虽然在胤礽的保全下未牵连全族尽诛,但这罪名也足够连累郑克塽和冯秋儿的名声,让他们在京中的日子不好过了。
但若是郑克塽亲自处斩冯锡范,再加上冯秋儿已经彻底与冯家割裂,那冯锡范的罪名便不会再成为他人攻讦郑克塽的把柄,最多骂他一句心狠,总比卖国求荣来的轻省多了。
“奴才明白的,奴才不是想说这个,”
纳兰性德温声道,“奴才是觉得太子对郑克塽夫妇过于仁善了,其实您不必为他们打算这么多的。”
纳兰性德比胤礽更了解京中权贵们的秉性,知道无论胤礽帮郑克塽再多,只要朝廷不用郑克塽,那郑家在京中的日子就依旧不会好过。
他担心胤礽白费心思,却又不想说出来让胤礽失望,故而才会欲言又止。
胤礽笑弯了眼睛:“我为他做这些,是感谢他识大体,肯放弃自身荣辱,为台湾百姓求一个平安。虽然此战大清兵力强盛,是必胜之战,但能兵不血刃就将台湾彻底收归,总有几分郑克塽的功劳,故而我也愿意护他几分。”
在外已然叫人心生敬畏的小太子,在熟悉的人面前,依旧可爱。
纳兰性德也笑了:“奴才只是担心太子帮了他,他却不领情罢了。”
“那倒是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