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被狠狠冲击着,怔在当场,消化着她的话,良久,才道:
“那些人就白死了吗?”
“不服,对不对?想为他们喊冤,想为他们报仇,对不对?我能体谅你的心情,可是你再不服也没用,得有这个资格才行呀。”
“资格”她垂下眼帘,喃喃地念。
“想拥有这个资格,只有两条路。”宸妃直起身来。
“哪两条路?”她立即抬头。
宸妃袅娜而立,眉目淡淡,清冷的月光为她披上一层朦胧光晕,整个人如梦似幻,真假难辨,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
“要么你是制定规则的人,要么你是依附规则的人。武则天,多少年才出一个呀,天时、地利、人和,但少一样,她都称不了帝。大明朝防外戚防女人,我是看明白啦,这武则天是做不了的,就只能依附规则而活了。你瞧,我不就向贵妃低头了么?”
绿竹缓缓闭上眼睛,泪珠如雨落下。
“我懂了。”
绿竹一晚未归。
青萝等不到她,半夜去炼化塔寻了一圈,却找不见她半分人影,回去之后睡得也不踏实,就这么惴惴不安的等了一夜,天一亮就到尚寝局的大门口守着,卯时将过,接近辰时那会儿,终于看到她的身影。
寂静空旷的宫道上,她失魂落魄的走来。
“发生什么事了?”青萝立马上前扶住她。
她也不答话,双目虚空,回到屋里一头倒在床上,整张脸埋进枕头里,轻声道:
“我想睡会儿。”
“好。”
青萝不再多问,给她盖上被子,轻轻掩上房门,转过身来时,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钦安殿那边,则是另一番景象。
周贵妃喜不自胜:“可算抓到叶绿竹的小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