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雨顶着周围人齐聚的目光,轻叹一声,扯了扯身旁人的衣角。
女子马尾高束,仙姿玉色,笔直的站在茶楼后方,柳眉微竖,一脸冷傲的模样。
“无知凡人,还以为有什么新意,不过是一知半解,便敢大放厥词,称什么不传之秘,必听之……”
“咳,师父。”
流云双眉微凝,有点疑惑地看向甘雨。
“拉我作甚?”
身侧茶客多是慕名而来,有些连听数场,甚至场场未落者,面色已然不太好看。
甘雨微显窘迫地扫过众人,附耳低声道:“师父,说书也是一种艺术作品,经改编和加工,与事实有所出入,也是在所难免……”
话音未落,已然有日日来听书的老人按耐不住,出言驳斥道:
“这位姑娘看着面生,却好大的口气,你只听了这半场,如何悟得到这其中曲折真意?”
“只听半场,便知其言之无物,有何不可说?”
一位年轻的茶客站出几步。
“阁下觉得这说书先生知之甚少,可瞧阁下年纪轻轻,又比这先生多知道些什么?”
“年纪轻轻?呵,无知小辈,本……咳,我今日便说上一段,叫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流云面色很淡,暗蓝色的眸子却似江涌潮起,兴趣非常的模样。
眼瞧着是拦不住了。
甘雨扶额轻叹一声,环顾四周,发现场场未落的钟离先生竟罕见地未至,轻轻咦一声,来不及细想,便赶紧离开茶楼,往玉京台寻歌尘浪世真君去了。
眼下只有真君能拦上一拦了,希望自己回来时,师父没抖落出帝君的什么窘事来……
身后隐隐爆发出一阵叫好声,甘雨眼皮一跳,脚下又加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