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五条悟说,“但我也不打算被死人牵着走了。之后我不会跟进这个案子的任何线索。如果他们的目标真的是招惹我,也许会做出别的事——你最好也有点心理准备。“

又是一阵沉默。吧台的顶灯闪着柔光,在这黯淡的灯影下,五条悟的侧脸显得冷峻而分明,看起来和他十几岁时很不一样。在这一刻,硝子感到一阵格外的伤感:在某些已经逐渐模糊的青春岁月里,她曾经觉得只有五条悟可以永远不必长大。

“你知道,这其实不能证明小觉死了吧。”她忍不住说,在见惯生死的十几年里,难得地想说一些安慰的话,“也许她是被带走,被什么人蒙骗了。这能解释你的观点,还有她被人目击的情况。”

但那又怎么样呢?她没说完就意识到。如果远山觉活着,使用着她自己的术式,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说明她是过去几个月杀戮事件的执行人。那只意味着一件事——需要一位足够强大的特级去杀死她。

全国只有三位特级,乙骨忧太还在读二年级,这件事难道还会派给人都见不到的九十九由基吗?

也许她活着,只是失去了术式?硝子不打算提出这样的假设。“咒术师有没有可能失去心脏以后还活着?”这是事发当天五条悟就问过她的问题。

五条悟也没有回应这段草率的发言。他转过脸,面向着她还没有喝的绿宝石马丁尼。那种沉默的样子让硝子有些难过,但在他口无遮拦的外表之下,他们能真正分享内心创伤的时光或许也已经过去了。她开口时只说道:“想喝一点吗?”

“在犹豫。”对方像小孩子一样说,“今天应该不会出门了,但也不知道早上会不会有突发情况。”

“让他们给你做一杯淡一点的爱尔兰咖啡,可以只放一点威士忌,加很多奶油。”

“真是专业欸,听起来好贴心啊。”

“就当是雨天的特别待遇吧。现在要吗?”

“……算了。”五条悟揉了揉眉骨,“转念一想,也没什么意思。”

“‘仔细一想又不想要了‘,已经是生活失去热情的老年人的心态了哦。”

“乱讲,明明是健康的生活态度。下班就跑来买醉的人才没有资格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