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奥斯蒙德从来没有进行过静脉注射, 却在住所准备了几支备用,以防万一。

奥斯蒙德把针头放到一旁的桌上,将额头紧贴沙发, 闭上双眼。他蜷缩在地毯上, 身体的痉挛逐渐平息, 头颅却越来越重,意识也一点点变得昏沉。

经历了“昨天”发生的一切以后, 他已经精疲力竭,十分疲惫困倦,即便用药剂量很少,也难免受到影响。

但是室内很冷,让奥斯蒙德想起某个寒冷的夜晚,漆黑,没有半点星光,身上只有在葬礼上穿的黑色西装,他的四肢冰冷,被饥饿感摧残地想要呕吐。

他猛地睁开双眼,挣扎着坐起了身。

一个小时以后,他又给自己注射了三毫升的地西泮。

记忆中因为长时间的饥饿引发的胃痛与现实重合在了一起。

他强撑着精神,试图用胃痛和内疚、痛苦来刺激自己保持清醒。

如果生活是一部电影,如果他是故事的主角,就绝不会如此踌躇,犹豫不决,可是他早已经被剥夺了所有勇气

奥斯蒙德·格里菲斯是全世界最懦弱的人。

地西泮导致他的四肢发软,思绪逐渐迟钝,不受控制。

但如果不使用镇定剂,他又会因为惊恐发作而无法呼吸,无法运动。

无论他再怎么想要救他,他目前的状态也根本无法支撑他重新回到学校,更别说阻止一场枪击。

他好像总是在高估自己的作用。

实际上,他什么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