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庆幸破产最初最为难熬的那几天没有下雪,他的行李也被科尔伽带走。买不起衣服,住不起旅馆,极有可能会和卖火柴的小女孩落得一个下场。
系统又开始喋喋不休,劝他戒烟。
心理医生也劝他戒掉尼古丁和咖啡因。
他其实有一个星期没有碰过烟了。
但这场雪和过冷的气候让他回忆起不愿意想起的惨状,令他产生了些许不安和焦虑。
奥斯蒙德叹了口气。
他指尖夹着万宝路,另一只手探入厚重黑衣长风衣的口袋里。薄唇吐出的烟和雾不知是焦油和一氧化碳的混合物还是热于冷空气的水气。
“嘎吱——”
身后踩雪的细微响动让他下意识地掐掉烟侧过了头,奥斯蒙德瞳孔微缩,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你怎么在这儿?”
利亚姆·海恩斯。
月光和地上白雪的反光将他淡金色的发丝和轮廓深刻的五官衬托得如同发光的神袛,但他裹着驼色的羊绒围巾,穿了件灰蓝色的棉衣,看起来又没有那么遥不可及,反而显得有几分温暖。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似乎有点尴尬似的:“我在附近吃饭的时候看到你,但是你很忙的样子我就跟在你们后面进了电影院想和你打个招呼。我不是有意看的,我会付钱的。”
上一次与奥斯蒙德分开时,他请的那顿饭似乎并不合对方的胃口,这让利亚姆怀有稍许歉意。但他又没有留联系方式给自己,所以再次巧合遇到,他不管怎么样都想要打个招呼。
利亚姆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窘迫,两步绕到了距离奥斯蒙德大约两英尺的面前,愧疚的像只做错了事的小金毛,垂下了脑袋。
奥斯蒙德轻声笑了一声:“看了就看了,只是毛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拦住你,不过无所谓,不用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