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方才一直在里面偷听。
她以长袖捂嘴,看周濛面色阴沉,越发笑得肆无忌惮。
她在一边笑,周濛就更气不打一出来,把满是染料的脏兮兮的外裙一脱,甩到了一边,只穿里面的裹身的齐胸衬裙,双手抱臂往门边一靠,小嘴鼓胀,小脸通红。
只是那衬裙半掩的胸口山丘处,左侧的位置上,有一块小小的匕首直入的刀疤,几乎看不出印记了,替代丑陋疤痕的,竟是纹着的一朵小巧而精美的红色山茶花。
温如越想越好笑,“噗,我的大小姐哟!瞧瞧你刚刚说的都是人话么,请人吃饭都不赏你的脸了吧,该!哈哈,哈哈哈……”
周濛听不下去了,越想越不服。
“我哪里说的不是人话了,我对他还不够体面么!”
温如笑容满面,却寸步不让,“体面啊?唔,真是好体面,我问你啊,你们什么关系啊,榻上都睡过的关系了吧,还跟他装不熟啊?不管你说什么糊涂话人家都顺着你,才是想给你体面……反正啊,哈哈,我一个旁听的,脚趾头都要把绣鞋给抠穿了,哈哈哈哈,还请人家吃接风宴……”
“什么接风宴,接什么风,让他吃屎去吧!”
她没好气地骂,也不顾自己只穿了衬裙,长腿一迈就要走。
“哎?怎么还骂人呢——”
周濛觉得委屈,又回过身来争辩,“骂人怎么了?最开始的时候是他先不回应我的吧,好嘛,不回应就不回应了吧,又是我找话题跟他寒暄的吧,我问他答,随便说两句然后告辞不就完了?大家待客不都这样么!偏要引我说错话!他不是喜欢当哑巴么,可以一直当哑巴的,没人逼他!”
“人也没做错什么啊,”温如摊手道。
周濛气得柳眉倒竖,“那难不成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