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呸,那几个渣滓也配称’儒’?”周濛
裴述笑着摆摆手,“嗨,就那个意思,当日你那般护着他,我看他也并未领情啊。”
周濛慵懒地将头微微后仰,不经意地露出纤细的脖颈,优雅而美丽。她笑了笑,她当然知道那日元致的反应,就连那乐浪郡王后来都为她说话,偏偏元致一声不吭,脸上连一丝笑都没有,活像自己为他打抱不平是害了他似的。
“其实从今日风向来看,也许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他可能早就料到必有今日,怪我给他带来了这些流言和非议吧,”她自嘲道。
“那他可真够无情的。”
裴述说完,便去偷瞄周濛的脸色。
而周濛不置可否,想起一事来,问裴述道,“我听说洛阳士子间对他那番圣人有情的议辩评价颇高?”
“确实引起了一些讨论,其实圣人有情无情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议题了,能说的基本都说透了,难得他还能提出一些亮眼的观点,实属难得,而且,他还是个胡人,能在玄学上有这样的造诣,多少都会令人印象深刻。”
“这事若换了是你,你必不会说得这样谦虚。”
周濛笑道,其实她通过萧十三娘那边也听到了很多议论,并不止杜府那一次,元致在今年洛阳城大大小小的清议雅集上接连大放异彩,士人间对他才华的肯定岂止是令人印象深刻,即便他顶着元符的身份,从小接受汉化教育十来年,在二十一岁的年纪有这样的造诣都已经到了让人惊叹的地步。
可实际上,元致让人惊叹的远不止这些,他比元符还小,今年只有二十岁,且十岁就已经弃文从武,这样聪明的一个人,难怪连裴述也嫉妒。
裴述没好气道,“可别忘了这件事只有你没落着半分好。这次流言四起,陛下就算不换了你,也必不会轻饶,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