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侯爷不必为难,鲜卑才从茹毛饮血之习中得到教化不久,想到什么说什么就是。”
“侯爷既已回归南晋,将来还有很多学习的机会嘛。”
阴阳怪气的讥讽声四起,有个别人,幸灾乐祸的嘴脸藏都快藏不住了。
“你们不许这么说玄时哥哥!”
些微的嘈杂男人暗笑声中,清越的童声显得十分突兀。
竟然是虎奴儿那个小萝卜头?他在……替元致出头?
周濛挑眉,饶有兴味地看了过去。
他是全场唯一的孩子,坐着只能到成人的胸口,头发在阳光下显得细而黄软,却高傲地昂起下巴,声音脆生生地,很响亮。
“尔等空谈误国又不是一天两天,北境频起战乱,你们竟还敢在这里嘲笑鲜卑缺少教化?当年北燕元世子替我南晋镇守北疆的时候,你们又在做什么?”
这样的话,但凡换个人来说都是犯大忌讳的事,可由虎奴儿嘴里说出来,则显得说不出来的滑稽。
偏偏也没人露出不悦,一是不愿被人说自己与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一般见识,二来,虎奴儿是临淄王最疼爱的小孙子,临淄王脾气火爆,太子当他的面都礼让三分。
裴述干咳两声,忙笑起来打圆场,“好了虎奴儿,哥哥们说笑呢,坐得累不累?裴家哥哥带你去那边喂鱼好不好?”
小萝卜头把脑袋往另一边一甩,“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