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西北的局势,找这两人问问一准没错,兴许能够理出一些寻找周劭的思路来。
况且,周劭离开之前,还找元致长谈过一次,谈话中是否说过一些他对于此战的打算,得问问元致才知道。
爬到半山腰,山路逐渐狭窄,这一条她从小到大走过无数回的山路,让周濛觉出些不对劲来。
好些日子没下雪了,之前的薄雪融化,与山间泥土混为软融细腻的泥泞湿土,但此刻这些湿土与早上她下山时看到的全然不同,被翻搅得乱七八糟,碗口大的深坑砸得到处都是,路边枯塌的野草也被踏得乱七八糟,这是——
周濛几乎一下就认了出来,这是马蹄印。
有人骑着马上了山,这种马的蹄印又深又大,可见马匹之高、之壮,还不止一人两人,至少五人以上。
自北边而来,且随从众多……
周濛欣喜若狂。
她深吸口气,接下来的半程山路,她是一路狂跑上去的。
到了山居前,她的整个下半身衣摆全部糊满黑泥,一双杏色的小绣鞋,别说看出原本的颜色,就连鞋子的形状都没有了。
旁边的一棵老树下果然拴了七匹高头大马,不是中原的品种,一看就是漠北战马,膘肥体壮,通体油光水滑,威风凛凛。
她远远地看见元致的房门半开,里头隐隐有说话声。
她拖着自己冻得发麻的腿,冲到元致门口,扶着门框,脱口而出的一句“哥哥”还没及时收回来,就对上一双凌厉的碧色眼眸。
“锃”的抽刀声,那人动作快的根本看不清,然后一把带着浓浓血腥气的长刀就架上了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