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马车上,柳烟凉嗖嗖地瞥了周濛一眼,“还不是你,谁让你午间把人给气倒了?”
周濛嘴硬,“我我又没想到还能见她。”
她虽然对自己还算宽仁,但是明显对阿娘不存善意,一想到她可能曾经还和自己的父亲有点什么,周濛心里就十分地膈应。
柳烟叹了口气,“她若还肯见你,那就是真的宅心仁厚了。阿濛,你也该收一下你那脾气。”
“嗯,”求人办事,自然要低头,她也认了。
柳烟看她这不甘不愿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就算你不是有求于人,也不该那样。人家即便和你父亲有点什么,那也是年少时的事了,过去二十多年了,又怎么样呢?谁没年轻过。
“况且,这些年,他们一家……对你父亲也算仁至义尽了。”
“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先夫萧孚萧大人,那可是萧太师的爱子,几年前卒于任上时,都只是一名六品侍御史,他不得陛下欢心,据说就和他坚持要重审你父亲的案子有很大的关系。”
周濛沉默,眼神愣愣看着车窗外,看起来神思飘忽,柳烟不满,“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周濛终于回神,定定看了柳烟半晌,盯得柳烟十分不自在,摸了摸脸,“怎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周濛突然笑了,“柳烟姐姐,你怎么对朝中的事这么了解啊?”
柳烟耳尖微红,面上却是波澜不惊,“这有什么,这种事稍微了解一下朝政就能知道。”
“哦,那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朝政?”
“我替袁大人关心不行……”柳烟突然顿住,像是意识到什么,她沉下脸来,“周濛,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