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多场合,为避免节外生枝,小苦这种胡人长相的小厮不方便随行,只有周濛一个人负责照顾元致,她怕他身体吃不消,又因为某种心照不宣的原因,她不敢靠他太近,但着实担心他的情况,后半程山路,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可他每次都推说没事,累了就自己扶着山石休息片刻,更没有允许她搀扶的意思。
柳烟凑在她耳边,可惜道,“喂,阿濛,这人要是考虑留下来,我一定能捧他做天青阁的头牌。”
周濛给了她一个无奈的眼神,“趁早死心,人有家室的。”
她跟柳烟介绍的时候就说了,他是周劭的一个胡人朋友,落了难了,托她代为照顾几天。
柳烟眼睛一亮,想起三天前她的那一哭,声音压更低,“所以他才拒绝你?”
周濛一愣。
当时她诉完“衷情”,压根没想过他为什么拒绝,元致不拒绝才奇怪吧,管他什么理由呢。
但是现在旧事重提,她觉得自己好歹是个姑娘家,也有有点面子的,模糊一句就过去了,“哎哟,就是个误会,什么拒不拒绝的。”
柳烟知情知趣,安抚地拍拍她的背,意思约等于就是,想开就好。
今天柳烟原本也是不用到场的,她来完全是为了帮忙照应周濛,可是到达山顶的雅集会场的时候,发现今日这场雅集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普通。
凤鸣山本身平平无奇,因为被深谷、幽湖环绕,且山势平缓、位置绝佳,所以是个观景的好去处,寒泉边的赏景亭又是山顶视野最好的地方,一直都是贵人们休憩、避开嘈杂人群的独有去处。
此刻,那座亭子已经整个被罩上了一个八角分页的遮风屏,里面影影绰绰看到几个侍女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