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用担心自己会把梦魂蛊传染到元致的体内,但是她的毒血会否因为梦魂蛊发生改变,发生了多少改变,她实在说不好,就像那些金色的光点,就是在她中了梦魂蛊之后才有的。
事急从权,把人先救回来要紧,她还是用了自己的血。
看元致醒来后精神萎靡的模样,她想到在襄阳时的自己,合理猜测他可能在睡梦中被她血中梦魂蛊的余毒折磨了几天,不知道他梦了什么,但想必不太令人愉快。
好在他的脉象没有异样,余毒散了也就没事了,她没有多问,左右不是真的梦魂蛊就行。
午后,元致才回到床上休息,周濛又凑到他跟前来了。
元致这一次醒来后,她的脸皮厚了很多,之前他不让她靠近,她就不靠近,他不理她,她也不多废话,老老实实离得远远的。
现在她觉得那样不行,在保证他心情不坏的前提下,她不能再由着他的性子。
就比如说,上一次如果不是因为他对她这么排斥,她大概也不至于粗心到忘了问他中毒当场的细节。
她把小苦支了出去,小心翼翼地从袖袋里取出那个锦囊,打开,把里头的两样东西亮给他检验,再原封不动地塞回,最后递还给他,“喏,你的手绳和信。之前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
元致接了过来,只淡淡“嗯”了一声。
周濛咬了咬唇,心中窃喜,用归还锦囊作为开头果然不错,他没有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她终于有机会好好说个话。
“诚然我的解毒术还不够好,让你受了很多罪,但这八天,我没有要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意思,你可以问问小苦,我不眠不休,真的是很诚心地在补救我以前的过错,以前发生的那些让你不高兴的事,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周濛把姿态放得尽可能地低。
从小她经常随师父出白门的诊,受师父的影响,她对行医一事有自己的理解。她不认同一些医者的骄矜姿态,行医者并不是施恩者,病患也不全然是收受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