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打开,床榻在右前方,锦被被掀开了一个角,枕上空空荡荡,人已经不在了。
周濛的心突的一跳,第一反应是这人不会被掳走了吧,可转念一想这怎么可能,石斌还稳稳地在后院坐着呢,有他在,谁能进房来掳人?
那就是……
她觉得心跳得更快了,视线急扫。
周劭的房间不大,一床、一衣柜,一书柜,还有一方桌案,其余地方刚好够一个人腾挪移走,在窗下的桌案旁……果然坐了一个人。
那人差不多是背对着门口,墨黑的长发披散在后背,发尾处被一根银色的发带随意束拢,身上穿的是一件月白的常服,腰带没有束,只在前襟胸口处松松地合拢了起来,锁骨和半片胸膛还隐隐若现。
发带、常服,都是周劭的,连身形也是,还有这副刚刚起床、衣带都懒得束的慵懒姿态,让周濛恍惚间觉得周劭是不是回来了……
“哥哥?”喉底的两个字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她最近熬夜熬得很凶,神思有时候会恍惚,加上她又惦念周劭惦念得厉害,差点将人认错,只见那人慢慢偏过头来,那张脸……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这些日子她见过这张脸无数回,日夜相对,早就没了初见时的惊艳,况且,这是她的病人,再好看的病人也不过是一具经脉交错、骨肉勾连的人/体而已,不存在美丑亲疏,但这一瞬间她还是被惊艳到了……
这男人实在好看,眉目英挺而精致,却又让她无比陌生,几乎没认出来他。
显见他是发现有人推门而入,才抬头看了过来,他的眼睛眨了一下,再次睁开时,目光抬起,落在周濛的身上,那目光极淡,极冷,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戒备、惊讶、好奇,抑或是欣喜,通通都没有,他就那么淡淡地打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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