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完,自己都觉得荒唐,她自嘲的笑笑:“是我痴心妄想。小将军那样的人,都不愿放下权势,何况殿下呢?”
花锦嗓音沙哑,今夜流了太多泪,演都哭不出来了,她自暴自弃地倒在沈昭怀中,任由他搂着。
沈昭却真的将她的话听了进去。
他处心积虑这么多年,为了坐上帝位不择手段,若为儿女情长就放弃,这么多年的辛苦,算什么呢?
沈昭抱着人的手松了松,他想,她就是能说会道的骗子,骗他心软,还要借机逃跑,反正他二人没有信任可言,困她一辈子又如何?
可他察觉怀里的人彻底软了,将她捞出来一看,“处心积虑”的人已经哭的眼睛发酸,没抗住困意和悲伤,在他怀里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沈昭摩挲着人的面颊,心里百感交集,仿佛有两个人在他心中打架。
一个人说,她是你的,用权势逼她,遵循本心占有她,从此,她除了死,就只能待在你身边。
另一个人又说,她不属于任何人,她只属于她自己,要自由,不妨给她,总归他不会为了她,放下权势。
沈昭俯身,在花锦唇上轻轻一吻,他起身,将衾被给她盖好,才轻声说:“一年,作数。”
明日要被祝绻耻笑他雷声大,雨点小了。在最初,他想一定要用最狠的手段,告诉她不信任的代价。掠夺、占有,他那些狠戾阴暗的念头,遇上她,就全都被摁灭了。
就一年,就在他往后漫长的半生中,再留下一年的痕迹。
沈昭还要处理高公公一案的尾巴,他绕过屏风,将门关上那一刻,花锦睁开眼,眨了眨酸涩疼痛的眼睛,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