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所在的院中,仆从都是老实本分闷头干事的人,不像别的院里消息灵通,添云一晚上都在侍候花锦,还没来得及知道东院发生了什么。
她这一句话,终于打破了花锦刻意维持的平和。
花锦从模糊的铜镜中看见沈昭放下名录,他也看着花锦的背影,她长发垂至腰际,柔软纤细的腰肢藏在薄薄一层外衫下,瞧了几眼,沈昭收回视线,抖了抖被抓皱了的名录。
他近日为名录的事忧心,十分大胆地挑韩氏族人下手,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像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祝绻过了好些日子的瘾,他不介意当靶子被人记恨,祝绻讨厌韩氏族人,更讨厌韩烨鸿。
韩烨鸿岁数大了些,比祝绻他爹还能絮叨,幼时祝绻能得到做沈昭伴读的机会,全看在祝家的名望上。祝绻笨拙,但好在愿意下功夫,在选伴读的考试中拔得头筹。
那时祝绻还有些胖,又白又圆,他去和沈昭说此事的时候,韩烨鸿恰好也在。
韩烨鸿明目张胆的鄙夷不屑,把祝绻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遍,嚣张的让祝绻记忆犹新。后来在朝中少不得与韩氏族人来往,祝绻惊奇的发现,他们都是如出一辙的傲慢,眼睛都长顶上。
自从逮住韩烨鸿的把柄,祝绻就与他爹说明了意图,让他爹盯着韩烨鸿的动向。
沈昭却说不用,陛下已经容不下皇后的母家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祝绻听进去了,但机缘巧合下还是得知了一些消息,说韩小将军打算在大婚前离京,就在前几日,韩小将军还见过花锦一面。
祝绻没敢说他二人交流了什么,支支吾吾半天,丢下一句你问老天爷去吧,慌慌张张跑了。
韩嘉鸿与她,还能交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