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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锦睁眼,恰巧撞进了沈昭的眸子里,他眉眼温润柔和,总会让她生出许多错觉。

沈昭:“为何不敢睡?”

他们尚在婚后不久,鲜红色的纱帐未摘,与金丝线缠绕,花锦蓦然想起来今日血泊中的那男子,所以她还是如实答了:“他是该死的,这毋庸置疑。”只是她从未见过有人真的死在她眼前,还是以残忍自刎的方式。

刀刃将他割的皮开肉绽,花锦从没觉得会这么漫长。

是她不够心狠。

花锦双手攥着被子,脸上流露着茫然不知所措,她为自己的优柔寡断自责。

沈昭:“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若那日是他搅局,他一定会直接要了那男子的性命,可她还策反了那男子,借他人之手捅刀,可见她聪慧灵敏。

只是像她身边婢女常说的那样,她尚且年幼,尚存怜悯之心。

花锦觉得脑袋发热,让她思考都慢了下来:“真的?”

沈昭轻佻的笑了:“在我看来是很好,不过你我毕竟不是一路人,我的看法于你而言是累赘。”

他的语气明明很平淡,但花锦听着,总觉得古怪。

花锦慢吞吞的想,这人还挺记仇。

不过她也没说错。沈昭喜欢柳氏那样的女娘,柳氏美艳动人,连撒泼都恰到好处,他会为了柳氏放她走。

花锦迟钝片刻才说:“听说蓟州芙蓉阁的酒,十分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