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多带给马克的一切，马克都可以用钱买到，甚至是爱，这世界上最不缺少的便是爱马克的人了。马克觉得自己不必执着于那个在他微末之际，在他不曾震惊世界之时，给过他爱意的人。

他早该忘记了。

他不该这么念念不忘。不该在达斯汀质问他，无论是否有facebook，都有一个人深深地爱着他时，五内俱焚。

马克的神色可能出卖了他，达斯汀被吓到了，慌张地握住马克的手，“别这样，天啊，马克”

“他不值得”马克挣脱开达斯汀，猛地站起来，“他不值得！他想要钱，我可以给，他不该……不该”马克所有的情绪痛苦都封闭起来，像诉讼时那样，坚如磐石。

“我不知道华多在诉讼时做了什么，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痛苦。但是，马克，我们也错的很离谱。”达斯汀双手紧紧抓着头发，崩溃地喊道，“你知道他在哈佛经济学院沦为笑柄吗？知道同学们都怎么说他？马克，我们把华多的前程全毁了！”

马克静默地站了一会儿，缓缓坐下，坚硬的壳慢慢软了下去。

达斯汀放下手，气息平复了许多，“你太愤怒，也太过激，创造facebook时你太年轻了，如果是现在，你一定不会……不会那样伤害华多，也伤害了你自己。”

马克和华多一直在错过，马克需要他关注facebook时，他关心马克，等马克需要有人关心他时，华多又只能关注facebook；马克痛恨广告时，华多紧抓着广告不放，激怒马克，等facebook需要广告时，华多早已离开。达斯汀恨这被捉弄的命运，“如果，如果没有facebook”他抬头看着马克，“我们会不会不一样，你和华多会不会不一样？”

马克露出一个徘徊在嘲讽与痛苦之间的表情，“没有facebook，我和你是硅谷某个公司的程序员，克里斯会在国会谋一个工作，而华多，他将听从父亲的安排在华尔街做一个对冲基金的经理，我们……和现在没什么不同。”

这才是三姐妹为他们纺织、裁量、剪断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