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个黑黝黝的枪口。
没有一秒钟的犹豫,连潜意识里想要拉住乔鲁诺的肢体动作都看不见。
迅速上膛,举枪,对准了他的眉心。
“砰!”在他转身的瞬间,枪响了。
没有安装消音器的枪口激射出显眼的火光,乔可拉特瞳孔骤缩,头骨被子弹洞穿的剧痛,混合着骨骼碎裂的响声,传递到他耳中,像是有人将勺子伸进去搅动他的脑浆一般,痛苦和眩晕的窒息感席卷,强横地占据此刻所有的感受。
脑门被击中的瞬间,一切事物流逝的时间仿佛都被人为放慢了。
对方的声音也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到他耳中那样,飘渺而不真切。
“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和彭格列那种老牌黑手党势力的结构不同,从来没有什么让所有人都能平安脱困的想法。”
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五感相应的变得更为敏锐,乔可拉特能清楚地感知到身后有风吹来,是他承受一发子弹的冲击力导致自己在向后倒。
不出意外,他会步入乔鲁诺的后尘,从钟楼下坠落,而后死亡。
“只有无条件的服从,不惜一切代价保全我而已,哪怕让他们去死。”
日野咲平静的看着乔可拉特还保留意识,却因为脑部受创无法控制四肢而向后倒下,从视野里彻底地消失,前后不过五秒,他重演了和乔鲁诺相同的结果。
“不留情的批判、耳光和疼痛来管教,也许别人无法理解,但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爱。”
她收起枪,在钟楼顶端独自伫立,银白月光下的身影孤高而冷寂。
如同五官神态都被用心血灌溉浇筑雕琢的雕塑,面上附着不近人情的薄冰,庄重而威严,周身气势凌厉的不可接近。
“严厉的爱。”
……
乔可拉特的眼球艰难地转动,他的意识无比清醒,身体在快速向下坠落,但对肢体掌控的程度也在快速恢复。
那枚子弹没有真的打穿他的脑袋,虽然给他造成了严重的创伤,但不需要多久的时间,他就可以恢复原本的实力。
乔可拉特用霉菌堵住他脑门上的血窟窿,开始思考该怎么安全降落,身体在空中被气流翻转,让他看到还没有落地的乔鲁诺,对方抓住生长在钟楼砖石缝隙里的苔藓,将其变成了藤蔓,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挂了上去。
嘁,真是走运。